*現實裡時間和空間對我們不夠友善。你的晝是我的夜,每回謀面,亦如湍流上的兩艘急舟,忽然船身相近,又翻濤而去,終於只看見壯闊河面上的小閃光。
*苦,無從寄生,已經答應自己,要活的快樂一些,可是那天Mr.謝的演講又讓我想到你,那痛苦的高中三年,但也許就是痛苦,我們也才有相遇的可能,是的,我遇到最好的你,得了最好的機會,呷文字酒飲,與你同眠。








四月十七日放學前幾秒鐘,醜陋的鋼鐵大樓把白雲弄哭了,害她潔白的臉頓時陰沈、變色,淚就這般,輕輕飄盪,歇在蘭花,落入鳳仙花的懷抱。「去跑吧。」耳際有張嘴吐氣,細細地說,沒有任何理由反對,一個人背起背影及幾噸悲愴,踩上柔軟的細沙,像在海岸邊,享受浪水的洗禮,遙聽遠洋的輪船低呼,感覺海鷗隨人下上振翅,慢慢地吸氣、吐氣,忘記無涯的鬱悶,揣摩夸父的步伐,去追逐所剩無幾的泡影光彩。


公民課的個人發表順溫帶曲徑蜿蜒,在三十七度左右,手中抓緊的繩索張力忽然變小,無法滿足向心力的渴望,險點飛了出去,所幸,幾隻理性的小妖們順繩快速往下,才不至於被切線加速度拐走。Douhet說我好像忘記批評的部分,我回    :「都留給妳!」。事前準備很多曲徑軌道,有赤道無風、馬緯度無風、北極東風帶等等,先叫父親勘查地形和軌道傾斜度,亦請他測試張力大小,從上禮拜六思索至今日,仍,選了溫帶。還是不敢挑戰權威吧,雖說總偷偷地刮下一些老師的皮膚碎屑,往天上灑去,看那些頭皮屑、腳皮癬不要臉地飛呀飛,噗斥一聲,笑了。


某天中午,當教室一片死寂,幾隻爬蟲綣伏沈睡,幾隻爬蟲匍匐滑動,Novi和我促膝長談,聊前晚天上的幾顆寥寥之星,描述他們的燭光大小,也估計燃燒速率(但或許它們是反射太陽而亮,非自我燃燒!)。很疲憊但嘴皮停不下來,像水龍頭沒拴緊,長溼的舌頭舔了寂靜的苔蘚,有點苦味卻十分新鮮,帶點霉味兒的青綠氣息在舌尖上彈跳,搞的神經緊張兮兮。可能眼皮被什麼給震懾了,下午最後一節數學課,鬆軟的眼皮同懶貓,平穩睡著安眠曲。



琴鍵是越來越服服貼貼,如衣裳般,眷戀體肌。十隻細長的手指頭捨不得離開黑白鍵的磨蹭,兩者總是曖昧緊偎相擁,話說大拇指因和網球過渡交纏,弄得衣服破了得換件白衣,然,我深知大拇指狂愛那些高音,勝過那笨重的拍子。這麼一想,突然覺得該帶十隻指頭去會宴文化大廳內的千金小姐們,德國來的,應該會猜出什麼火花吧,順便領半個掌聲也不賴。



翻動一張張照片,有點失落、悵惘,凝視相片裡的人及風景,搜不著本應存放於海馬迴的幾份記憶,怎麼搞的?眼前一片模糊,失焦的種種在底片上,曝光,轉白,成空。


鼻頭微酸,些許雜亂的情緒封口,他淡淡地解釋書本上的幾何圖形,聲音細柔卻像銅絲傷人,陌生的語氣和四個月前迥異是錯覺嗎?還是,我離開的太久、太久?只見一顆皮球滑過空中,漂亮的拋物線,之後,落了下去。


仍,惶恐,於書堆前人們侃侃而談,然,下意識中,我想逃離,遠離這再熟悉不過的場景:讀者及書商。我拉拉posso的衣袖,提醒她該走了,她無動於衷,只見,書商的口水,沿著她纖細的頸子滴落,於肩膀兩側,形成兩灘死水,撇過頭,我不忍心,看他們扼殺她的生命。



El Fino似懂又非懂,我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看似瞭解,又不瞭解,她的話深深砍入佈滿芒草的那空田,但她的人,依然遙遠,似魑魅般存在,一個影,投在身後,我認識她嗎?───這是個謎。



算了算,Chopin的譜幾乎全買齊了,和Miss C討論很多音樂家佚文趣事及作品等等,她眼球上的血絲坦承另一種倦,儘管如此,聲帶繼續拉著弓弦,似小提琴的緩慢演奏,替我這淺俗的鋼琴詮釋者解說偉大的人們。



逼自己彈Lizst,越爛的無名指越需要被折磨「妳那隻指頭拖垮其他手,壞了一首敘事曲!」Miss C指著我的指尖,並且囑咐我該往人群嘈雜的地方擠去,自戕薄弱的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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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兒克蕾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