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J,那個橘紅色的電吉他pick還留在剛清掃過宿舍的桌子上。

   第一次踏進金屬味濃烈的小房間,壓縮的記憶檔被按下開啟,緊繃的日子也一下子被鬆開,來的太急的瞬間解壓惹的鼻毛發癢,我打了個噴嚏。

   「所以妳真的不考慮嗎?」

   「嗯,就這樣。」

   ……

   「我只想磨練技巧。」

   「喔。」

   然後J拿起譜,叫我們彈奏。他告訴我,在這職業訓練所中(笑),有很多的意想不到、謊言、虛偽、訕笑,所以組團都要找以前熟識的朋友,「那種向心力比較充足。」J刷著「洗過藍」吉他,保持他的樂觀繼續說著。我們兩個都巧妙的避開了某個話題,應該說我想提引,但他點到為止。

   不知道提到了什麼,J笑著說:「彈吉他的,本質上都是很快樂的人。」

  
……

   「不像彈琴的,都有很深很灰的哀傷。」

   是這樣嗎,J?你又是從誰眼神中看出這些哀傷?或是從哪些作曲家倒出這樣的想法?

   有一晚,J和我的對話被Ion打斷,我已近九十度的眼神瞅著他,以有點隨便的幾句話想打發他,然,現在想起,實不應該如此敷衍。

   「我才不要彈Chopin呀,一大堆人都能彈得很好的曲子

    嘖,Ion,社聚晚上,孩子氣的你無視隔沒幾桌正與Kia談天的我,大聲宣傳你的「彈琴原則」。而我,咧嘴大笑,笑到心中某塊傷口又不小心因橫隔膜的上下振動,再次拉傷。



    為什麼你的眼神總是憂鬱還是我看著你時總是感傷?


   想起了一封信,上面的幾個字若沒有意外的話它應當躺在M老家二樓臥室深色櫃子的第三層抽屜,裡面有很多青澀的語言、隨手拈來的句子,半參雜一點網路符號。


    Ion的天真無邪,M的悲愁連綿,還有我過於神經質的豐沛情感


    J,不確定的結論別太快下定,每個人的氣質因外面的環境調節而各有不同,但我能肯定的是,J看我的時候並不感傷,我看他時亦相同(笑)。

   J興奮地談論音樂,從追溯歷史聊到當代音樂創作,從德國細嗓(笑)麥斯米蘭到只有樂器合奏的搖滾演奏曲…J式活力字典,我想我被你的快樂感染了,或者,是我還保留那樣的快樂、喜悅?

   答案還沒有浮現,可是我想繼續擁有那個橘紅色的pick,把它擱置桌上,希望自己用自南部運上來的黑色pick刷完第五間奏後,能笑開現實,樂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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