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三十一分

光線跳躍到睫毛之上

無預警,突然被溫熱的

水滴,暈開的陽光

 

想著如果有那麼一個早晨

如果你躺在床上

如果你真誠的說出

已經毫無感覺

那我要如何說明

這一切只是如果,如果而已

 

不要放入太多

因為死的是你自己

不是別人

我們害怕你碎成一地

無法拼湊原本的整顆心

 

但是我說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

那天如果執意要走過我的窗口

我要輕輕拉開窗簾

把窗子打開

告訴整個慵懶的蒼穹

我應該會過的還可以

或許會可以活著

只是無時無刻擁著潮濕的空氣

每一秒都在潛水,那片大海

比出生前住過的子宮還要溫熱

 

謝謝你,謝謝你

無尾熊也許要搬家

小袋鼠也許大到塞不進袋子中

刺蝟也許繼續展示著身上美麗

一如往常的堅強與獨立

然後再我拉下窗簾後

牠們縱聲大哭

哭的天搖地動

 

我愛你我愛你,那顯然是什麼也改不了的事實

我一向不是球場上的裁判

拿起哨子吹幾聲

或是拿著旗桿揮舞

我只會也只能全心全意

在偌大的草地上跑著

專住在一顆

小小小小千變萬化的球

 

如果有那麼一天

你如果揮著手跟我說

不是再見,而是永別

即使毫無疏失的幸運餅乾裡夾的紙條如此預言

即使邁入老年快要死去的章魚哥如此預言

即使希臘神話信仰的悲劇如此預言

我還是執意

執意剖讀每段你寫的句子

這是我這是我

我無法改變的我

 

會不會讓你走

會吧,我想,笑嘻嘻對你說

走吧走吧

然而在你轉身後

水淹沒我的床鋪

我在失眠中寫好幾萬個字

懇求你回頭看我

看我,一秒鐘也好

 

在那時那刻

你會知道

你一直都幸運又

幸福,被

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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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兒克蕾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