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少想家,也很少想誰,我也習慣不去想。

我很容易適應各種環境,所謂的蟑螂性格就是這樣吧。            

我常常坐在廚房的窗前,有時看著飄雪,有時看著高聳、蓊鬱的森林,試著去回想這一個月我所適應的所有事情,也不能說適應,我想我就是很喜歡這個地方:冰冷的天氣、下雪、友善的人群和簡單、樸素、烘培的生活。

但有兩次我吃著沙拉,忽然想到W嚴肅的神情,他那雙瞇瞇眼睜得很大,他對我說: 你要好好保護自己,我最擔心的就是你早上總是起不來。

(但我在這裡,也只有一次因為睡過頭遲到了一個小時到嬰兒游泳課程)

我想到,他坐在沙發上,像一隻溫馴的棕色貓咪,靜靜思考的模樣。

他半夜時緊張得不知所措,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到了學校宿舍門口,只因為半夜氣到不行的我完全不想再跟他講話。

還有他趴在床上唸書念到睡著很可愛的樣子,他總是把自己的書桌給我。

 

其實我很少想家,也很少想誰,我也習慣不去想。

只是有兩個看著森林時的清晨我哭了,而且哭得不由自主,哭得真不像我,因為這一年我幾乎沒有為什麼人哭過。

 

可是我總是很自豪的在心底大聲嚷嚷:W!你看我每天早上六點半就起來了!我會做自己喜歡的食物、我可以在零下五度等待三十分鐘的公車、我可以搭訕芬蘭父母和討論他們的嬰兒。

我可以獨自一個人旅行一個人過得很好、很愜意。

即使芬蘭文破到不行,我還是活得好好的。

 

我總是和W說我們應該多分開,多練習自己一個人,可是W跟我在一起也才不過兩年,我卻吵著要練習半年、一年或是更久的分離。

我喜歡冒險,我知道,我已經不像幼小時容易眷戀過去。

但我還是偶爾的會想念,會有點小小的想哭。

 

嘿,W,如果有一天我想要在某個地方待上好幾年,你會贊同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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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兒克蕾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