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妳,Guilio,此時,只能以淚水伴隨這幾個字,錯過了什麼,我們心底都很明白,年輕的我們,還有犯錯的機會,也還能重新來過。




      老實說,手上一直有很多事情,倒不是世界末日來臨,只是有許多從以前就很想做的事情,而一想到這些事,便自然而然地舊情復燃,開始,衣角鉤住往事,過去的一幕幕在眼簾拉上時放映,很想寫些過去的點點滴滴,除了國中,那些曾經和我睡出一個繭的人們,還有高中,那有點清淡的高一、身在此心卻在彼的高二以及破壞來臨又重生的高三,先前的確和El Fino提過,想寫類似回憶錄的東西,從小學三年級寫起,因為那時,傷了好多人,也被很多人傷害,成長很多,也有劇烈的改變。想為那些曾經很要好的朋友寫點東西,或許已經和他們失聯,在時間及空間的催逼下,我們不得不放手,學習放掉才得更多的道理。彈著蕭邦的敘事曲第二章,手指無意識地擺動,音符進了又出,心懸浮在個遺失的角落,掉入另一個時空,有很多面孔一一浮上琴譜,由小蝌蚪組成的音符,頓時成了一個個人影。





       課程結束,隨著期末考的尾聲,沒有下雨的季節,竟然也聞的到濃濃的霉味兒,今天Guilio遞給我一封好厚好厚的信件,和El Fino曾經給過的一樣,她說:「回家再看吧。」,這句話,和M說的一樣,只差,她沒有摸摸我的頭。看過後,風景的毛邊又吸引我的目光,我輕輕闔上雙眼,很想,在腦海中找一個字來形容,卻發覺,言語竟是如此粗糙!思緒像脫了疆的野馬,奔越瀑布,喔,親愛的Guilio,妳不知道,其實,我對妳也有同樣的感覺呀。然,我恐懼、戒慎,因為有些記憶,太不堪回首,都深深地在骨頭上留下,凹陷,雖說,隨著時間,灰塵慢慢沈澱,填補了凹陷,但只要颱風來襲,所有的洞口,還是清而易見。我會害怕,我害怕自己一廂情願,我比任何人還喜歡妳,可是所有的細胞都警告我:「妳只是自作多情罷了。」,這一提醒,腦海一陣漣漪劃開,於是,我放棄了,我放棄很多東西,我放棄一言一語,因為我老覺得沒有人聽的懂、理解我要表達的,我知道,自己有很多想法是格格不入的,這不是天生,只是自己和M在一起太久的緣故,看慣了炎涼人間,自然而然地邏輯思考、推理。總是,在別人想繼續瞭解我時封住嘴,換上插科打諢的面容,用微笑對抗小人、紅塵、現實。故步自封,和M一樣,我把自己鎖牢,多做了幾個繭,好讓自己避避風頭,但,有什麼風頭嗎?





       或許,這也是為什麼我離開他的原因。





      Guilio,高二的我,其實和很多事都是分離的,我的生活重心好像不是自己,我幫別人倒數學測、面試日期、放榜時間,幫別校的熱音社解決內訌問題,在人與人之間奔波,卻始終不是替自己的社團付出,幫忙的部分,也僅限找鼓譜、吉他譜及樂團團員,可是我過的好快樂,我不瞭解班上的人,但我好喜歡這個班,不瞭解產生了朦朧美,朦朧美中我美化每一個人,我覺得十班好棒,在十班好快樂,大家都沒有任何心機,老師亦是,和他的班級比起來,我們班,真的很棒。





      另一個世界關閉了,終於,我也該回到自己的現實世界,朦朧美,便是在當時如霧般散開,現實,它骯髒及惡臭的一面,赤裸裸坦露眼前。原來,我們班和他的班,一模一樣,現實,嚐起來還是苦的。很好,我回到紅塵,惹了一身灰,竟然,想起他所說的每字每句,當鞭笞打在妳臉上時,妳會堅守原則嗎?我的信仰,在那時崩潰,跟隨他這麼多年,處理了大大小小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以為,自己也能一樣冷靜,處理自己的,然,當下,我只能對著他,用酸性的水珠沖洗傷疤,很痛,也毫無助益。





      多年不見的我,回來了,她在五年前離開,那時,又回頭對著我笑。掙扎,拔河,拉扯,被風景裹覆一層又一層的過去,慢慢溶解,小學三年級的點點滴滴,飄在頂樓的某個角落,不行,不能屈服,她該離開,離開徹底,別再回來,這樣,我才能更接近M,我不想走回原點,我不想背離他的身影,德布希的噴泉,還在城堡中,漫長的沙岸,不能因為颱風的來襲,就放棄旅程。





       我愛妳,Guilio,此時,只能以淚水伴隨這幾個字,錯過了什麼,我們心底都很明白,年輕的我們,還有犯錯的機會,也還能重新來過。





       我一直很想當妳最好的朋友,很可惜地,那時懦弱的我,只想到城堡裡的噴泉,還有那些理想、理念,以及薄弱的面皮。





       說自己不想有朋友是騙人的,那是害怕自己,會重蹈以前的覆轍,妳以為,只有M,我的生活就此完整嗎?



       對妳說了些傷人的字眼,但就是那麼在乎妳,我才會把內心所想的,通通告訴妳,我也曾經很恨M,經過恨或討厭,才可能真正喜歡。



       我愛妳,Guilio,妳願意作我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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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兒克蕾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