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半夜一兩點,我躺在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真正睡去。
我在宿舍清理、清理、清理,不斷的清空、清空,清空一遍的東西再一次清空、清空,清空到不能再清空。擦淨冰箱、烤箱、每張桌子、每張椅子。
我常常躺在床上,想還有什麼還沒有清空、整理、打包。
總是在七點半的時候驚醒,那是之前在台灣實習的時候的驚醒時間。
我不知道為什麼。
醒來後,我坐在廁所,梳理自己的情緒,再一次回到床上。
我有的時候想起W,想到他抱著我睡著的樣子。
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快、急促,我的心跳動的速度也變的放縱起來。
下意識的抿抿嘴唇,我打開眼簾,讓自己回到現實。
我知道很快就可以見到W,但我還是感覺好難過,難過的如最近不斷下雨的烏黑天空。
春天的芬蘭常常下雨,雨像毯子一樣,輕輕的刷著世界,把所有揚起的灰塵刷落,把森林深處還沒有融化的雪全部刷走。
一天兩天的雨,然後天空被清洗的好乾淨,土耳其藍,藍的沒有任何潔白雲朵。
隔個下午又繼續下雨、下雨、刷洗、刷洗、清洗、清洗。
不斷的清洗。
有時我站在森林裡面,淋著雨,忽然想起走在學校後山,也是下著雨。
在芬蘭宿舍後面的森林,有幾次我走到錯誤的森林小徑。
我站在森林中間,停下腳步,有種回到陽明後山,在軍艦岩之後,丹鳳山的一種錯覺,我那時迷路,在漆黑的樹林裡面,不知道要往哪裡才回的到我要去的地方。
為什麼迷路了?我在哪裡?我要去哪裡?
我到底屬於哪裡?
我望著乾淨空曠、沒有任何人的宿舍,外頭的雨水將春天洗的特別安靜、乾淨,為了迎接熱鬧繽紛的仲夏…
唯一還沒有洗刷好的,那些片片斷斷的思緒、淡淡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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